《乳荡的小痍子》剧情简介
那一块块健硕的肌肉轻微颤抖,纹在上面的龙就像是活了一样扭曲、颤动,似乎要冲破束缚,直飞冲天。肌肤上已满是晶莹的汗珠,汗珠滚过龙头、龙身,又划向另一条龙的口内,如同群龙戏珠。
怎么说柳非愣了一下,随而又看了看周围,远处那些树藤老根还在拍打着地面,可是自己三人的身旁却是显得比较安静。如果说它是以人肉作为养分的话,这的确有些不符合常理。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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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七听到这里哈哈一笑,从盘中抓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你那遭瘟的妈妈今趟该是得了空欢喜,那帮人明日就走。乳荡的小痍子疾风微笑:无妨,亭风师兄不是回来了。莫亭风是莫仲行的大弟子,娶了洛水城中通判之女,新婚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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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鸿一直走到前边,对春梅说:我叫他,他不来哩。春梅道:你说我叫他,他就来了。春鸿道:我说前边大姑娘叫你,他意思不动,说这是大姑娘,那里又钻出个大姑娘来了?我说是春梅姑娘,他说你春梅姑娘便怎的,有郁大姐罢了,他从几时来也来叫我,我不得闲,在这里唱与大妗奶奶听哩。大妗奶奶到说你去走走再来,他不肯来哩。这春梅不听便罢,听了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一点红从耳畔起,须臾紫遍了双腮。众人拦阻不住,一阵风走到上房里,指着申二姐一顿大骂道:你怎么对着小厮说我‘那里又钻出个大姑娘来了’,‘稀罕他也来叫我’?你是甚么总兵官娘子,不敢叫你!俺们在那毛里夹着,是你抬举起来,如今从新钻出来了?你无非是个走千家门、万家户,贼狗攮的瞎淫妇!你来俺家才走了多少时儿,就敢恁量视人家?你会晓的甚么好成样的套数儿,左右是那几句东沟篱,西沟坝,油嘴狗舌,不上纸笔的那胡歌野词,就拿班做势起来!俺家本司三院唱的老婆,不知见过多少,稀罕你。韩道国那淫妇家兴你,俺这里不兴你。你就学与那淫妇,我也不怕。你好不好趁早儿去,贾妈妈与我离门离户。那大妗子拦阻说道:快休要破口。把申二姐骂的睁睁的,敢怒而不敢言,说道:耶(口乐)(口乐),这位大姐,怎的恁般粗鲁性儿,就是刚才对着大官儿,我也没曾说甚歹话,怎就这般言语,泼口骂出来!此处不留人,更有留人处。春梅越发恼了,骂道:贼食,唱与人家听。趁早儿与我走,再也不要来了。申二娘道:我没的赖在你家!春梅道:赖在我家,叫小厮把鬓毛都-光了你的。大妗子道:你这孩儿,今日怎的恁样儿的,还不往前边去罢。那春梅只顾不动身。这申二姐一面哭哭啼啼下炕来,拜辞了大妗子,收拾衣裳包子,也等不的轿子来,央及大妗子使平安对过叫将画童儿来,领他往韩道国家去了。春梅骂了一顿,往前边去了。大妗子看着大姐和玉箫说道:他敢前边吃了酒进来,不然如何恁冲言冲语的!骂的我也不好看的了。你叫他慢慢收拾了去就是了,立逼着撵他去了,又不叫小厮领他,十分水深人不过。玉箫道:他们敢在前头吃酒来?乳荡的小痍子乡民们现在才明白戏楼下边临时栽起的一排木杆的用途了。这四个人被团丁押解到木杆下站定,接着从杆顶吊下来一条皮绳,系到他们背缚在肩后的手腕上,一声起,这四个人就被吊上杆顶。从他们的双脚被吊离地面的那一瞬起,直到他们升上杆顶,四个人粗的或细的妈呀爸呀爷呀婆呀的惨厉的叫声使台下人感觉自己也一阵阵变轻失去分量飘向空间。田福贤站在台口对着空中的四个人说:你们现在有话尽管说吧!那四个人连声求饶不迭。田福贤往下压一压手臂,团了们放松皮绳,那四个人又从杆顶回到地上。另外六个人中有三个见了扑通跪下了。田福贤站在台口瞅着跪在脚下的三个求饶者说:我那个碎娃子要吃辣子。我说辣子辣你不敢吃。那碎崽娃于硬要吃,你越是说不敢吃,他偏要吃。我哄不下他,就给他嘴里塞一圪塔辣子。他……再不要吃辣子了。你们光跪下不行,得上一回杆,得知道辣子辣。你不知道辣子辣,日后有个风吹草动,还会旧病复发。这六个人依法儿被推到杆子下面,又依法儿被皮绳吊上去放下来……田福贤说:这十个死狗赖娃当中还有三个人没有话说。这三个人是好汉!贺老大你个老家伙,爱出风头爱上高台,今儿个让你上到杆顶,你觉得受活了?碎娃子不知辣子辣,你这个棺材瓤子也不知道吗?贺老大在高杆顶上骂:田福贤,我把你娃子没当个啥,连我裆里的东西也没当!贺老大从空中呸地一声唾向台口,人们看到一股鲜红的喷泉洒向田福贤。田福贤恼怒地撩起衣襟擦着脸上的血沫儿。台下的前头又起了骚动,乡民们看见一块血红的肉圪塔在戏台前沿蹦弹了三下,那是贺老大咬断喷吐出来的半截舌头。田福贤用脚踩住了它,狠劲转动大腿用脚碾蹭了几下。贺老大的嘴巴已经成为血的喷泉,鲜红的血浆流过下巴灌进脖颈,胸前的白色布衫以及捆扎在胸脯上的细麻绳都染红了,血流通过黑色的裤子显不出色彩,像是通过了一段暗道之后在赤裸的脚腕上复现了,从脚趾上滴下来的血浆再干透起尘的地皮上聚成一滩血窝。田福贤又恢复了他的绅士风度:好,我看中硬汉子!拉绳的团丁一撒手,贺老大从空中到地上,两只粗大的脚在干土地上蹬着蹭着。空中又响起木轮吱吱滚动的声音,贺老大瘫软在地的躯体又被吊起来,背缚的胳膊已经伸直,那是失节全部断裂的表征。台下已经蹲下一大片男女,把眼睛盯着脚下而不敢扬头再看空中贺老大刀那具被血浆成红色的身躯。贺老大连续被了三次,像一头被宰死的牛一样没有愤怒也没有呻唤了。这当儿吊在空中另五个后着的农协骨干一齐发出了求饶声,每根杆下都跪着他们的父母兄弟和妻女。田福贤挥了挥手,这五个人被缓缓放回地面。你们九个这回知道辣子辣了? 田福贤用教训他家那个碎崽娃子的口气说着,又瞅着瘫软在脚下的贺老大的尸首发出感慨,白鹿原最硬的一条汉子硬不起来了!